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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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秦昭走下阶梯，便有人从身后的大殿里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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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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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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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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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卫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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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青年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肆意与张扬从他脸上消退，只留下沉稳与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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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捍卫律法的严明，或许是官场需要，又或许是在一次次和氏族顽固的斡旋里留下的习惯，卫鞅已经很少在公共场合里展露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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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现理想的道路上，卫鞅正在杀死那个在士子楼、在旅馆里自由洒脱的自己——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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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目视着越发沉稳的旧友拾级疾步而下。他不再穿风流潇洒的白衣，他换上了地地道道的秦国装束，似乎比老秦人更具秦国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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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秦昭突然很怀念——怀念卫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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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鞅何时与秦公乘如此生分了？不叫你全名，你要当作没听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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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卫客卿——你看，是你先对我生分的，我只是‘以君之道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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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不语，只身上前，行至秦昭身侧后放缓步伐，示意欲与卿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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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挑挑眉，大忙人翘班与她散步，这等殊荣实属罕见。她也不矫情，干脆领着他在秦王宫里享受起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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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去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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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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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鞅想知晓，昭还有众多宏愿未展，何故弃朝堂奔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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