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静要冷静,太不应该了,居然没有慈悲为怀,何等怨毒……
好孤单……好可怕……
呼吸好痛苦,明明张大口拼命吸气,却仍感觉快要窒息,斥责他人的罪恶感和强烈孤独感让她感到难以呼吸。
她徬徨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颤抖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联记录。谁都可以,拜託帮帮她──
「妈妈……」
她死死抓住手边最近的浮木。
『喂?响绚啊,什么事?妈现在在炒菜,有什么事快说。』
电话那头传来翻炒菜餚和抽油烟机的声音,属于家的声音。
「妈……卿榕他……走了……来陪我好吗……」拜託帮帮我,我需要帮忙,求求你,家人就是互相帮助不是吗,我是你的家人啊。
『什么?妈没听到,你再说一次。』
「卿榕走了……他离开了……我一个人……帮我……」
对话那头的抽油烟机声稍稍远离,母亲总算从她断断续续地对话中,拼凑出原委。
『你说……女婿他……出车祸……走了?』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错愕,和以往总是公事公办的隔阂语气不同,是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来自母亲的人情温度。
「呜呜呜……」
『等等……欸!是响绚打来的,卿榕出车祸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稍稍远离,似乎在对父亲说话,隐约能听到弟弟那两个小孩的吵闹声,似乎弟弟一家也在场。
为什么同是有血缘的一家人,却只有她不在那个家里?这么多年了,孤身在外的她只有卿榕与她相伴,一起打造属于他们的家──如今卿榕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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