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很快的穿了衣服拿了车子的钥匙,然后我们四个人都上了医院.第一遍被问说我的嘴巴里是怎么破成这样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旁边的彦全身都在发抖,而彦爸和彦妈都用审慎的眼光盯着我.我知道我的脸肿到不堪,因为我若将视线朝下看的话,可以看到自己的左脸.我半张着嘴,“哦~”一声–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讲话.然后彦爸和彦妈把视线转向彦.我看到彦的下唇发着抖,眼眶又红起来.于是我只有勉强唔着说我走路撞到电线桿.彦爸和彦妈的眼睛都瞪起来,但我看到彦爸把彦妈搁在椅子上的手背轻拍了一下,大概是表示他们暂时放弃拷问了.
我的嘴巴里被缝了八针,缝的时候,彦妈把脸埋在彦爸怀里,时不时探出来看一下,然后怜惜的摇头叹气,再躲回去.彦勇气十足的留在我身边,可是我可以看得出他脸色惨白,快要晕倒的样子.
在回程的车上,彦妈忧心忡忡的说不知道要怎么跟我妈交待;儿子待在她家,结果伤成这样….我已经累得快要睡着,但是心下已经冷静多了,我简单的跟彦妈说,我妈要七天后才回来,到那时我的伤口应该已经长好了,或至少脸没在肿,也看不出来了,所以这事我们就不用跟她提了.
我听到彦妈松了一口气的呼气声.在暗夜的车里,她伸过手臂来把我的肩拥了一下,然后她又叹了一声.
回到家,彦妈就叫我去洗澡,还问我说需不需要帮忙.我摇摇头,进浴室去把自己清理乾净.经过这一场,我已经疲倦到极点,而且可以感觉到止痛药正在全力把我拖进一个黑洞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神志却是无比的清晰,心情也是近来从没有过的冷静;我躺在床上,关了灯,在黑暗中,我的脑中像放快了的走马灯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一幕一幕出现到我眼前.像看电影一样检视过这些日子,我逐渐明白,在我同情自己当彦的”情妇”的同时,他很可能也为了建造和维持那些傀儡碉堡来躲避自己而筋疲力尽,所以心力交瘁的一触即发.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活成这样呢?我们只是相爱而已不是吗?像天上比翼的鸟,像水里互相追随的鱼,像一起躺在冰山下晒太阳的北极熊~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天下别的动物那样自然的相爱,而要挖个坑把自己埋在里面,爱到不见天日,爱到窒息而亡?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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