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才彷彿被摇醒一样;我无意识的拢一下头发,转身离开.
我的心里涌塞着一股难言的异样感觉,但是又没有办法确切说出不对的所在;我想挥去那种感觉,可是它却像滴进水里的油一样,就那样固执的凝聚着飘在水面,想不看到它都不行;硬要去搅它,可以把它搅散,但是不一会儿它就又自己聚集回去了;彦怎么会跟导师讲呢?这对我来讲是非常意外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不曾跟任何人讲过什么,而我觉得个性上彦比我还像坚决不开口的牡蠣;我觉得导师这个人很不错,至少她的鼓励表示正面的关切,只是–我真的不习惯跟别人讲这些事-也许,在我们出柜后,应该要渐渐习惯,所以,彦是在”练习”?我不敢真的去问彦这回事;我只能解释说,给彦找个合理的理由,也算是对他和我的一种交待吧?
因为彦星期四晚上没有心情去彩排,星期六我们到老师的音乐教室去排练.“贝多芬”的”春”的钢琴部份,我不知道已经练习了多久,可是我没有办法抓出那种”雀跃”的感觉,混乱的心情下,慌乱的手指在高低崎嶇的琴键上乱跌一通,听起来像是莫名其妙没有方向的无头苍蝇;曾经我觉得在这样酷寒的心境下练”春”真的是无谓的虐待,但是,现在和彦一起弹奏的情绪完全不同了,彦的音符,彷彿跟随着他跃动的脉搏,所有”生”的动力全部毫不保留的注入那暖烘烘的春天,我眼前几乎看得见含苞的花朵和融雪后湍流的溪水,那种”生气盎然”的感觉彻底激盪我的心灵,我看到彦的面庞浮现出醉然的红潮,彦和我的音乐復甦在这极度的欢喜中,不可言喻的快乐在我心底律动着.
音乐会开始在下午三点,我们练习完一起去吃了午餐,然后到会场.是心情的转变吗?彦一直牵着我的手,微笑漾在他的唇边.在后台我们坐在一起随性的聊着,然后,我们看到彦妈和彦爸一前一后的进到会场.
彦妈在门口停驻了几秒鐘,迅速的四面望去,彦和我几乎是同时间站起来朝他们挥手.
当我的目光接触到彦妈的时候,我的心脏像是突兀的音符一样,重重的岔声一震.
彦妈踏着沉重而迅速的脚步,几乎接近疾走的朝我们衝过来,黑漆得好似铁銹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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