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有人用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刺入了他的太阳穴,然后疯狂搅动。
陈默猛地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令人心悸的血红色。
红色的帷幔,红色的喜烛,红色的衾被,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混杂了脂粉与劣质熏香的浓烈气息。
他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身上穿着一套同样是红色的繁复衣袍,质料粗糙,针脚却很细密。
“……什么情况?”
陈默,或者说,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墨尘,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四肢百骸都涌动着一股诡异的酸软与燥热。
那不是疲惫,更不是纵情过后的虚弱。
是一种……被药物控制的无力感。
他是一个赘婿。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这个云阳城中早已破落的商户之子,入赘给了城主簿赵家的二小姐,赵清寒。
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与他二十一世纪商业战略分析师的灵魂猛烈撞击。
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只剩下一间位于城南的老宅和一间濒临倒闭的丝绸铺子。而赵家,看上的就是这份最后的家产。
一纸赘契,墨家最后的产业,将在他与赵清寒诞下子嗣后,尽数归于赵家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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