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背后,她却如同一只最耐心的、最狡猾的狐狸,开始编织属于自己的罗网。她利用自己镇抚使的职权,开始有计划地,查阅那些积压在档案库底层,早已被尘封的、看似与齐司裳案毫无关联的卷宗。她查阅洪武末年,那些被韩渊亲手办下的“贪墨案”、“渎职案”;她查阅所有与朝中大员、富商巨贾有关的、看似早已了结的陈年旧案;她甚至查阅锦衣卫内部,那些关于武器、马匹、乃至日常用度采买的流水账目。
她知道,韩渊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他绝不会将真正的罪证,留在任何显眼的地方。但她也知道,任何庞大的罪恶,都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那些看似毫不相干的数字,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损耗,在她的眼中,经过无数次的对比、推演与重组,渐渐地,勾勒出了一张巨大的、隐藏在帝国肌体之下的,贪婪的、流着黑血的脉络图。
她发现,每一次韩渊扳倒一位朝中重臣,锦衣卫的某项“特殊开支”便会暴增;她发现,许多被抄没的、本该上缴国库的家产,总会有一部分,在账目上,神秘地“蒸发”;她更发现,一些与韩渊私交甚笃的京城富商,他们的生意,总是在某些特定的风波之后,得到匪夷所思的扩张。
线索,越来越多。一个指向韩渊秘密金库与罪恶核心的轮廓,正在苏未然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然而,她这只自以为隐蔽的狐狸,却忘了,她所要狩猎的,是一头活了数十年、早已将整个丛林都视为自己领地的,老狼。
韩渊,早已在怀疑她了。
从她追踪齐司裳失败归来的那一刻起,怀疑的种子,便已在他心中种下。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作品”了。苏未然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次如此彻底的、碾压式的失败,对她而言,绝不可能像她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波澜不惊。她那过于完美的平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平静。
于是,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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