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像两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躲在那些最阴暗的、充满了腐臭与污水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混合着从房檐上滴落的、混杂着瓦砾与灰尘的污水,将他们两人都浇得湿透。齐司裳还好,尚能运起一丝真气护住心脉,可苏未然却早已冻得嘴唇发紫,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温度正在飞速流逝,那股属于死亡的冰冷黑暗正如同潮水一般,缓缓地淹没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意识。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看着身旁这个为了她而将自己也拖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的男人,看着他那张因重伤与耗力而苍白如纸的清俊脸庞,看着他那双即便是身处如此绝境却依旧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的眸子,心中那股早已被仇恨与绝望填满的坚冰,竟奇异地融化了一角。
“……放下我……走吧……”她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你……带着我……我们……谁也走不了……”
齐司裳没有回答,只是将怀中那具冰冷的、正在飞速流逝着生命气息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一些。他没有去看她,只是抬起头,望着那片被火光与浓烟染成了暗红色的绝望夜空,眼神平静得近乎固执。仿佛即便是这天地都已舍弃了他们,他也绝不会舍弃她。
就在他们即将被这无边的黑暗与寒冷彻底吞噬的那一刹那,一道微弱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船笛之声,竟毫无征兆地从不远处那片被夜雾笼罩的秦淮河的方向幽幽传来。
齐司裳的眼神猛地一凝,他一把抱起苏未然,身形一晃已如一道真正的魅影,几个起落便穿过了最后一条充满了污泥与垃圾的巷道,来到了那条象征着金陵繁华与罪恶的秦淮河的岸边。只见那宽阔的、在火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河面之上,一艘毫不起眼的乌篷船正静静地停靠在岸边的芦苇荡之中,仿佛已在那里等待了许久。船头立着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齐将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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