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他早已从那云卷云舒的玄机之间,窥见了一丝属于未来的天机。
夜,深了。武当金顶,那座终年被云雾与星光所笼罩的掌门静室之内,灯火如豆。灵虚道长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清风一人侍立在旁。清风早已按照师父的吩咐,用那采自山巅之上、汇聚了天地灵气的无根之水,将那块据说曾有仙人留迹、墨色沉凝如万年古玉的“千秋光”古墨,细细地研磨开来。一股清雅的、带着几分松香的墨香,混合着静室之中常年燃烧的安神檀香,在空气中缓缓地弥漫开来,让人那颗本是纷乱不宁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静。
灵虚道长净手,焚香,而后才缓缓地在那张由整块千年沉香木制成的古朴书案之前盘膝坐下。他提起一支笔锋温润饱满的紫毫笔,饱蘸浓墨,悬于一张洁白的、由上等蜀锦制成的信笺之上,沉吟了许久,许久,却迟迟没有落笔。他似乎并非是在构思信中的词句,而是在用自己那早已与天地合一的浩瀚心神,去感应、去推演那遥远的、千里之外的北平城中,那两股足以影响未来天下格局的庞大气运。一股是属于燕王朱棣的,那股充满了金戈铁马之声、杀伐决断之意的霸道潜龙之气;而另一股,则是属于那位道衍和尚的,那股深沉如海、却又暗藏着无尽机锋与杀机的黑衣修罗之气。
终于,他动了。笔锋落下,如龙蛇起陆,一气呵成。那信笺之上没有一句关于结盟的言语,更没有半点关于朝政的评判,那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充满了道家玄妙与机锋的偈语:
“南方之火,其焰焚木,其势虽烈,然根基不固,乃无源之火也。”
“北方之金,其质沉刚,暗藏锋芒,然时运未至,当防烈火之灼,需以静待动。”
“然,五行生克,水能克火,土能生金。天时轮转,循环不息,唯待白沟河畔起神风,藁城之下降大雪之日,则北方金龙,可破土而出,飞升九天,天下归心矣。”
字成,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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