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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沧眉头微蹙,缓缓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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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对于当时身处北冥的魔魂来讲,这些余烬的来处确实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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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那些余烬在漫长的光阴中缓缓聚集,虽然源自于不同的妖兽,但最后却重新交融,异变为了一具具全新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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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其中有一具身体是我的,那就好了。”时至今日,小魔魂提起当时的场景,声音里的激动依旧难以抑制,“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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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沧完全理解它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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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力量对于他与生俱来的吸引力,那些失主而力量强大的躯体,对于魔魂而言也是难以抵抗的诱惑。于是小魔魂从角落里跑了出来,第一次不顾一切地扑向厚重的严冰,企图从其中的哪怕一丝缝隙中挤入,触碰那些异变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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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冥沧被小魔魂的停顿勾起了兴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魔魂,怎么可能破开那么厚重的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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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魂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轻飘飘的,颤颤的,带了一些瓮声瓮气的恐惧:“但是,如果不止我一只魔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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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啊,是世间最寂寥的存在了吧。它们生于混沌,没有归处与来路,或者说,它们就是混沌的一部分。除了它们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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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彼此之间,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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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在数万,数千万,乃至上亿年的时间里,北冥早已被无数魔魂挤得满满当当。哪怕有再多异变重组的身躯,与这些魔魂比起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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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几块诱人的血肉,被投入了饥饿的鲨鱼群中——一只妄图破开严冰的魔魂不算什么,可如果整个北冥的游魂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严冰之下的身躯,那情势就该全然倒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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