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压压的,午后阳光扑脏了白雪,微弱地靠在客厅的连扇窗户上,看着雪地以惨白的模样露出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的病容。「那张诗是写给麦雅的……」他越想脚步越是仓促。难道昨晚芙拉达又爱又恨的表现,就是因为看到这张诗吗?
「是的,诗里有我对她的感情,」欧文在心里自我抗辩,「但我停止了,我丢弃它了呀!」
昨夜留宿的客人已离去,满地纸屑尚未清理,桌上还留有不知道是谁涂满果酱却随意丢在桌面的吐司,芝麻似的蚂蚁爬满这片腐败的残骸。四周静悄悄的。欧文回到位于玄关的那间房,还没进门就先被楼上传来的琴声给吸引。
这是欧文第一次听到除他以外有人弹奏二楼的古钢琴。曲子是他从未听过,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音乐大家的曲目,比较像自创曲。旋律乍听轻快,但流水般的琴声底蕴却有股往下拉的力量,舞蹈一样旋转,转入河中潜伏的漩涡。
欧文走上楼,往左走过拱门,先是看到芙拉达躺卧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慵懒地放在臀上,手指没有章法的在臀部轮流轻敲,好像在谱什么隐翳在心里的烦忧。她蓬松的长捲发穿过手指垂落至肩,咬着下唇瓣凝视着某个角落,脸红扑扑的像是她身上大红色的上衣所投映出的红晕。
芙拉达真好看,欧文心想。他再走近一些,视线移到左前方,窗口珠光白的光线为衬,麦雅站在书柜旁的窗前,穿着两人在这间屋里初次见面时那件瘪小皱缩的深绿色针织衫,靠在斑驳点点的窗上。一旁的室内盆栽腰桿挺得笔直,对照垂头捏着手指的麦雅,盆栽还比较像个灵魂的人。
欧文的眼光才刚落在麦雅身上,麦雅眼珠一转就精准地朝欧文的方向看过去。麦雅的眼神常常过于小心翼翼,才刚相交就倏地收回,彷彿别人的凝视是高速衝来列车,不躲避非死不可。只是这次麦雅没有闪躲,而是不要命的待在轨道上,张大眼睛瞪着即将辗过她的刺目车头灯。窗外透射进来的光着实把麦雅死死地压在阴影里,而即使欧文辨不清麦雅的表情,他也可以想见那该是张心甘情愿躲藏于死亡庇荫下的神情。
欧文感到目炫神迷。昨晚花房里的吻闪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