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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盈盈如水雾,说话的语调很软,“说起来,如果我当时没有察觉的话,说不定周彦安就计谋得逞了。虽然我外翁必然不会让我嫁与周彦安,但是若是当真事已至此,以你的家世,天子近臣这样的显贵,至少,我肯定是不会嫁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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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有这个阴差阳错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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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这样的家世,今上是不可能赐婚他与一个名声有损的世家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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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么多事,也算是因缘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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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稍微行差踏错,都不会有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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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闻吟雪说完这句话以后,周遭静寂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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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楚珣握着她的手依然带着热意,闻吟雪几乎以为楚珣已经不在她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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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听见楚珣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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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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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吟雪抬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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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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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轻声道:“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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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山腰走到营地,已经天色漆黑,只空余些许的灯笼挂在枝桠,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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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的时候,却没想到有宫人早早守候在前,绵延了一路的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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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营帐前的人,是李开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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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楚珣与闻吟雪一同回来,稍稍挑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山雾深重,阿珣与弟妹两人还在外漫步,实在是好雅兴。孤此时前来,应该不算打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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