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不过是在往着他的方向发呆,他似乎对目光很敏锐,一瞬间就对上习齐的视线,通常陌生人之间都会装作没事地移回目光,那人也移开目光,只是在移开前对习齐笑了一下。就跟他身上巨大红叉叉的设计一样,习齐不太懂这是甚么意思,所以他继续拖地。
那人离开之后,他去补货,很轻易地忘记这件小事。
9
早上七点下班,超商就在家附近,他很快地走回家。这个时间肖桓已经起床准备上班,习齐跟他说声「早安」后回到房间。
床上放着摺好的薄毯子,窗帘不知道甚么时候被拉开了,早晨的阳光充盈着室内,直到这时,才能发现这个房间有一面的墙上钉满纸张,上头画满艳丽的色彩,这是习齐从疗养院带回来的习惯。
他早已忘记自己从甚么时候开始懂得画图,听肖桓说,自从那天他问出「瑜哥是谁?」开始,他就开始吵着要见「瑜哥」,就算他不确定「瑜哥」是甚么,是人?是猫咪?是海?还是垃圾?肖桓去照相馆洗了二十来张的照片带给习齐,指着照片中的人说「这就是瑜哥」,习齐惊奇地盯着相片中的人,去哪都带着照片四处跟人分享:「你看──这是我瑜哥!」很快地那些照片无法满足习齐,于是肖桓翻出家里硬碟里所有的照片洗出来带给习齐,不过最终还是不够,习齐哭闹着找不到瑜哥、瑜哥在哪里,闹了两个多礼拜,有一天,他拿起了笔,开始自己画瑜哥。可惜这个方法只维持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又开始闹,闹到后来还会自残,状态很糟,肖桓无计可施下请假带他去灵骨塔,指着那一方骨灰,红着眼说:「瑜哥在这。」习齐发了疯要把瑜哥带走,不然就不离开,后来肖桓不得已硬将他带离,但习齐只要醒着就想逃走,他们只好把他关在疗养院的房间,三天后,肖桓来疗养院探望时给了他一条鍊子,上头掛着小小的玻璃瓶,肖桓红着眼眶指着里头细碎的残灰说:「小齐,瑜哥在这。」从那之后,习齐就不吵闹了,他开始变得沉默,也开始画瑜哥之外的事物,比如蘑菇。
习齐洗完澡后,披着那件薄毯子坐在地板上,地板上有一张画纸,上头是打了草稿的蘑菇,他拿起水彩笔,将红色的顏料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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