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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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最近，这里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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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问，只是温顺地、紧密挨着我，一同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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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巨大的、沉默的蓝色鲸鱼，连同它玻璃水箱里的整片虚假海洋，在我们身后，渐渐缩成一个忧郁的、渺小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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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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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幼时伸着手，哭着闹着，渴求妈妈能带我来的地方，我和朴延星，已经来过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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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我一闻见那混着爆米花甜腻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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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大概，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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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来，都是一次残忍的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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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站在人群中，攥着小拳头，却永远等不到妈妈回头看一眼的林天星，从记忆的坟墓里再挖出来一次，让她看看，她当年求不得的东西，如今我多得快要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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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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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那里失落的每一分，我都要从别处，以百倍千倍的姿态，反复地攫取回来，直到这份补偿本身，也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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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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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爱太虚无缥缈了。还是恨，更能让我尝到一点活着的、尖锐的快乐。\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