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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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时序微微低着头，满眼都是窝在怀里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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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是有诺必守的，何况还是短短数日就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亲闺女的话，更是不愿有分毫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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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只要一想到刚才从杨七美口中听到的谩骂，眼底杀意几乎控制不住，全靠一点理智压制着，且等无人了再慢慢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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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至今被吊在暗牢的杨元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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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不说话，杨中兴自己唱了许久的独角戏，终于觉出几分讪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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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做最后一试，不等开口，却听时归大声道：“不要叫姐夫，阿爹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要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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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被阿爹抱着的缘故，时归倒没有多少惧意了，满心都是与这一家人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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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中兴眉毛全挑了起来：“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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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扭正身子，正色道：“我没有说胡话，我只是不愿阿爹被你们吸血，就跟娘亲一样，明明不欠你们什么，偏要受你们苛待磋磨。”“娘亲有立身之本，人也勤劳，若不是有我拖累，无论是自己还是再嫁都能过得好好的，全然不必在你们手下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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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娘亲在杨家是怎么过的你们清楚，左邻右舍的伯伯婶婶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字字句句只说良心，好像给了我们母女多大的恩惠似的，可实际上呢？才没有！你们就是趴在娘亲身上吸血的吸血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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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我的良心，可你们自己有良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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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欠你们的，娘亲更不欠你们，你们也休想跟阿爹讨要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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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怎样平静说出这些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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