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时归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开始还挺着身板，慢慢就往桌上伏去，眉头的褶皱一点点加深，最后几乎跟书本紧贴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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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脑子都是：不能吧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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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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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跟她昨晚和阿爹说的那样，一语成谶，她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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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小脸皱巴在一起，如何也不愿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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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巡堂的侍讲走到她身边，看她盯着书半天不动，出于负责，停下脚步问道：“时归，你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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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蒙学里说话的侍讲不止一个，这才免去过多目光集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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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忍下心中的羞耻，犹豫再三，小声说：“夫子，您能给我念一念书上的内容吗？我、我有点记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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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候，她还抱着点微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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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她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呢？万一她就差一点儿l引导呢？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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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讲没有怀疑，抽出随身携带的戒尺，指着书页上的字，边指边念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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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读书声响起，时归眼中的茫然不仅没散，反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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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混沌……轻轻什么？轻轻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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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讲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见，可连在一起，就浑然听不懂了，且这些字与她记忆中的简体字天差地别，着实没有半分相似之处。\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