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偏长了一双眯眯眼，如今又被哭肿，整张脸都透着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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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湘遥遥问他：“你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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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成只管啪嗒啪嗒掉眼泪，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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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周兰湘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多久，就大步往他那边走去，直到他桌边才停下，居高临下地再问一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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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卓文成打了个哭嗝，“我就是难过，难过不能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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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爹娘有更出色的子女，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没用的小儿子，对他唯一的要求，也只是不要胡作非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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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打懂事时，就想跟兄长姐姐们一样，让爹娘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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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堂，夫子们只说他日后从军，学问能说得过去就好，同窗们也嫌他性格不好，避他如什么脏东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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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自己武学不行，原是想在学问上做出点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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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文成的记忆里，有数不清的人，对他说过不止一次的：“你上有爹娘兄长，再不济还有姐姐们护着，一辈子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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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反驳说，自己也想有本事，想将家族发扬传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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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只会笑他多余，连爹娘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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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驳的次数多了，卓文成也发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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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试图早起习武，却因天黑一脚踩进池子里，幸有下人经过救了他一命，之后他躺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才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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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在学堂里努力读书，可来来往往那么多同窗，见他第一句就是：“你是大将军的儿子，不该练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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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成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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