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然还在质问：“郑汪垚，你这几十年的县令位置坐得安稳吗，吃了那么多民脂民膏身上还滋润吗，杀了方重明后你就安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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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是谁？！”郑汪垚差点魂飞魄散，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他怎么可以在这里说这件事！他仓皇地环顾周围人的眼色，却个个未给他一个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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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抬头去看看汪全胜，又害怕被人看到再惹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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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真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惊惧惶恐，第一次感到死亡扼住了他的神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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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然摘下毡帽也脱下了手套，那突兀的六指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用这双终于重见天日的双手抚开他蓬乱的发际，一道寸长的刀疤赫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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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疤约有拇指之粗，蜿蜒在皮肉之上仿佛虫状爬行，心惊又可怖，一看下手之人就是为了夺命而来，若是真的得手，怕是陈道然当场就得开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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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汪垚，你不记得我，难道不记得我脑袋上这伤疤，不记得我手上这六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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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然……”郑汪垚面目变得扭曲，因紧张而涩然的嗓子在知道是他后完全失了调，如一根断的弦突兀拨弄，赫然停止，最后呲拉一声刺穿众人耳膜：“你是陈道然，你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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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陈道然未见的尸体一直是郑汪垚的心上刺，但是他没想到他居然活得下来，还走进了这皇宫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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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汪垚这才想起身在何处，但已追悔莫及，刚才的反应已是让这殿内众人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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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然扯唇笑了，这是他十几年间第一次发真心，毫无负担的微笑：“是我，我还活着，郑大人没想到吧，我这条贱命居然这般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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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汪垚死死咬紧牙关才能不让那恶毒的字眼流出，这人是要彻底毁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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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然见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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