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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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从未以清官自居。”沈远低头喃喃，不过再抬起头看着李元朗讽道：“都是同朝为官之人，本就是个戏苑，端看的就是你方唱罢我上场我登场而已，怎么李大人还当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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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笑了起来：“说起来李大人做起戏来也是当仁不让吧，你当时做编修之际，清儒雅柔，院中谁不称你脾性最佳，任谁能想得到你今日能坐上这个位置，有这般行事，李谦，你明明极厌恶那些酸儒书生之气，但你却学得比谁都好，比谁都精于此道，难得我还能比得上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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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这番控诉，李元朗扯了下唇，沈远这话倒是与岑青茗说得如出一致，是，他就是这般为人，这是他最讨厌的书生意气，却也是他最能轻易玩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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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启简那些手下的儒生不都是这样，他们没什么能力，没什么作为，却头头是道，不占主次，没有因果，无谓结局，只看是非曲折，只论孔孟之道，他不就是因为这些所以被人攻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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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所有人都能骂他，唯有他沈远，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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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朗嘴角的弧度越发大，嘲道：“倒也是，可我没沈大人这般厚颜无耻，居然能在受害人面前一身正气，看来，还是我甘拜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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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人都道我心思深沉，但最初我却以你作为我为官之道，想想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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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垂头，袖摆垂于桌下掩住了攥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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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你不必摆出这幅自怨自艾模样，是，我是对不起你，但你若坐上我这位置，你并不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沈远有些忍将不住：“谁不想被百姓歌颂，受后人敬仰，但你身在局中，那就由不得你，尤其是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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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窗十几载，终于高中，扬眉吐气，族人添光，这个时候谁都是你的亲族，谁都是你的好友，他尚还有余力自控，但没有他，还有他的妻子，没有他的妻子，还有他那些不曾领略官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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