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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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是怀念过去的岁月，那些不曾生死相隔的日子——那么，在他缺席的这千年里，燃灯又是如何怀念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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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以桂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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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山，金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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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是最熟悉的地方，此刻相隔千年，也染上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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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砖瓦有些许磨损，灵气的流转还略有停滞。灵气复苏的时间，比起之前的岁月实在太短，原先的凋敝痕迹依然留存，唯一置身事外的，是院内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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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清香满园。椭圆叶片下是细碎的金黄花苞，堆叠地挤在一簇，渲染出最馥郁的甜蜜气息。哪吒曾经不喜欢这股香味，觉得太浓烈太霸道，不似后院的莲池那般清幽。于是每当那人到访，走进屋内，都会带进一屋的花意，伴着他身上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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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忽地明白为什么乔烛那样在意他的莲香不再。气味是将个体从芸芸众生中区分开来的标志之一，再者就是容貌和声音。也许对于幽冥地界出生的燃灯来说，后两者已经见得太多以至混淆，唯有气味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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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从莲藕不再，留给他缅怀的便只有这些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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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有些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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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走神太久，就被现实唤回思绪。转过身，半透明的人影看上去分外虚弱，看到他，却还是展露个微笑：“三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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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顿了顿，也回答：“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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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金吒。这位文殊广法天尊的弟子，在千年前的万魔复苏中参与对抗天魔，受伤极重，几乎身死魂灭，所幸被在场二位圣人出手相救，留下残魂温养。他的情况与哪吒类似，但人间信仰明显比不上哪吒，是以如今还未重塑神魂，见到哪吒的肉/身，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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