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那时候的她一心都在他身上。他在台下的笑容晃了她的眼。他不来的日子,她盼着他,等着他。日里夜里地熬着,很快就力不从心。她的倦意渐渐遮掩不住,甚至有时候会弄错客人的名字,她也越来越没有精神敷衍他们。姆妈旁敲侧击地骂了她两回,也都被她胡乱唬弄过去。直到那日他送她回来被姆妈撞见,便不依不饶起来,“哟,这位小爷,您要是看上了我们蹇君,就多来捧她的场,点她的牌,这算什么呀?咱们可都是通情达理的,您若真舍不得别人碰她,自管拿了银子把人赎了回去,到时候要怎样还不都由了您说。您现在这样,不是砸我的生意吗?”劈头盖脸直教他涨红了脸。可他没有钱,她知道他没有钱。姆妈回过来剜她一眼,“若是敢自己坏了身子,给我仔细你的皮。”自那之后她隔叁差五听见姆妈明里暗里指桑骂槐地骂她赔钱货,“没见过男人似的,上赶着去倒贴。”再后来,渐渐连理会都懒得理会她。
他一连两个月没有来东院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光景不再,不过一年多相隔,她却已沦落到支使个丫头都碰壁的境地了。他再来的时候比往常白了些,面皮略胀了些,他嗫嚅数次,告诉她他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
他说,你会等着我的是不是。
他说,等着我回来,琅华妹妹。
他甚至没有等得及一个回答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