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尚远,若是赶过去求情,成与不成是一桩,最关键时间上根本不允许,只怕不等皇上点头,陆双祺已然丢了性命。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什么都不了解,心里突突跳得厉害,碍于李桂喜还在跟前,实在不宜表现出来,只得强稳下心绪打探情况:“我原知道不该问,可还是想请公公告知皇上下的是怎样的旨意?公公且放心,您来跟我说这事儿我打心里感激,不管谁来问,我都不会跟人说是您这儿同我透漏了消息。”
李桂喜擎等着的就是她这句话。原本这就是个险招,做得好了将来路会好走许多,万一这位运气不那么好,也能消解他另一番顾虑,一举双得。
这番算计之下,自然对她所问知无不答:“方才奴才没在跟前,不然这会儿也不能巴巴溜出来给您送信儿。不过凑巧一听,吩咐的是赐鸩酒,不出意外,左右这个把时辰的事儿。”
不出意外?是了,主子爷文华殿里头下的旨意,摆明了就是懒得听自己再求情,除了意外,的确没有其他念想了。
“定的是怎样的罪名?”
李桂喜眉头一皱:“杂家没在跟前,这个可就不知道了。”
没有时间再耽搁,辛瞳匆匆谢过,急慌慌道辞。李桂喜瞧着人紧张的神色,心底下也挺不是个味儿。这事儿若真要向着她考虑,她原就是不知道才最好,自己这样挑唆,只盼着她别醒过神后反过来怪罪。不过依着这位平日的性子,自己这步棋走的一准没错。
辛瞳摸了摸怀中掌事牌子,还好随身带在了身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回宝华阁换衣裳,咬了咬牙,狠心往角门上去。
这会儿也顾不上旁人瞧她急匆匆的样子眼神异样,辛瞳只快着步子一路向南,实在是性命攸关,半点延误不得。她心里着急,脚程也极快。照理说掌事宫女平白无故不会往这边来,可宫里人人都知她是宣正宫里头最得万岁爷心意的女官,此刻又有令牌在手,她一口咬定说是奉旨办事,谁也不敢拦下同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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