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
天家无亲情,这点不仅适用于兄友之间,甚至母子也是一样。太后一生尊荣,大概唯有她自己的体面才是最重要。宇文明昌碍着身份自小没跟在她身边带养过,认真论,太后与他之间的母子之情究竟有多深,实在未可知。
震惊之后是愤怒,再然后则化为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她目光炯炯注视着皇帝,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你可真是好手段,如今摄政王与明昌都已不在,唯剩下哀家是你的障碍,你究竟预备如何?直说吧。”
如今宇文明昌身死,不论太后作何念想,此刻的她都是一位失去了亲生骨肉的母亲。对她的憎恨从来就没减少过分毫,只是她接连承受打击,憎恶的同时,也不由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
“不论如何,您也是先帝皇后,朕曾经的母后。”说到此,他便停了下来。太后听得心惊,他说‘曾经’,那便是意味着将来不会再是!的确,又有谁能够容忍一个已然撕破了脸的对手霸持着尊位,统领着自己的后宫?
连番的打击让她精神懈怠,仿佛厄讯太过密集,反而提不起力气再去做出任何抗争。她只是顾念着往后的日子该要如何度过,想要开口,又实在拉不下脸去问他。
宇文凌也不愿再于此处周旋,径直道出结果:“太后年事已高,既已无力操持后宫诸番事宜,不如自请为列祖列宗驻守皇陵。您放心,体面朕一定尽可能为您争取,美名朕亦不会吝惜给您。一切用度朕不会苛刻,但您若再想同外界有牵连,怕是不能够了。”
这已经是莫大的宽宥,虽有不甘,但她十分清楚,再同他对着干,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比现在好看。左右他还算是顾及了皇家的体面,即便是胁迫,也拿捏住了自己的软肋,叫自己无话可说。
只是还有一点她不明白:“皇帝,临了,哀家还有一事要问你。哀家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照理说宫中的一举一动怎样都不会藏得如此严密,且这许久以来,总感觉听到的看到的虚虚实实理不清楚,你究竟是玩的怎样一出障眼法,竟让哀家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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