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少年的步伐很是缓慢,行走的速度甚至是不如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者,但他在这雪地之上所留下的脚印却是要比南宫决与南宫菡更为深厚。因为,他每走一步,都会在这皑皑白雪之上留下一个血色脚印。
银白与鲜红混杂在一起,总是会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正如他此刻所穿的衣袍,一身为鲜血所浸透的白衣,远远望去,他就像是一个刚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人。
人,染着血,剑,染着血。
他全身上下,布满着伤痕,大大小小共有六十余处,无一不是被钝器所伤,每一道伤口,都仿佛意味着一次死亡,因为透过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你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的内脏。死亡,跟他是如此的亲近,最贴近死亡的一道伤口,是他胸口上的一处刀痕,长四寸,深三分,这个深度对他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位置。事实上,只要那把锋利的匕首当时再往右移一寸,不,半寸,他的生命也就真正走向了尽头。
因为,那赫然是他心脏的位置。
心,是不能死的,一旦心死,便无法活。一个死了心的人,就算还有着躯壳,就算还能行走,那也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不能算作活着。
可是他的心竟仿佛真的已死了,通体冰凉,毫无温度,他的人也仿佛已经死了,甚至连三魂七魄都已不再完整,将要散去。
但他现在却的确还活着,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剑,一把染血的剑,他的眼还紧紧注视着前方,一个未知的前方。
他不断地前进,甚至忘记了自己身负重伤,浑身浴血,他的意识不断模糊,甚至忘记了他因何重伤,因何流血。
直到某一刻,他感受到了数十股强烈的杀气,凌厉无比,似无坚不摧,蓦地,他体内潜藏的滔天杀气亦是再度被激发出来。
这一刻,他的眼神宛若来自无间地狱一般,极度可怕。
这一刻,他也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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