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炉初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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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炕上，一直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林大山，身体猛地一阵剧烈的抽搐！他蜡黄死灰的脸上骤然涌起一股病态的潮红，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浑浊了许久的眼睛，此刻竟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回光返照般的清明光彩！他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扭过头，浑浊却异常明亮的视线，穿透了茅屋内翻滚的浓烟和灼热的空气，死死地、精准地钉在了地炉上方那枚刚刚成型、散发着柔和乳白光晕的护心镜虚影之上！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随即化为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狂喜、欣慰、释然和解脱的复杂情绪。枯槁的脸上，艰难地、一点点地，挤出了一个扭曲却无比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被病痛和苦难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上绽放，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

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护心镜的方向，极其艰难地、却又是无比清晰地，伸出了一根枯瘦如柴的手指。

“…好…好镜子…护…护着我儿…”

话音未落，那根伸出的手指，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无力地垂落下来。

林大山脸上那满足的笑容，永远地凝固了。胸膛最后一丝微弱的起伏，彻底停止。

那双刚刚还爆发出惊人光彩的眼睛，缓缓地、安详地合上。

王氏手中的蒲扇，“啪嗒”一声掉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她怔怔地看着丈夫脸上凝固的笑容，又看看地炉上方那枚散发着温润光晕、刚刚成型的护心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彻底崩塌、陷入了无声的、永恒的黑暗。

林涛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心脏！他呆呆地看着父亲垂落的手臂，看着那凝固的笑容，看着那枚悬浮在雷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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