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着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被母亲擦拭了无数遍、却依旧污浊冰冷的镜胚。
入手冰凉,污斑触手可感。但在镜胚的核心深处,那焦黑凹陷的最底部,透过污浊的镜体,林涛似乎隐隐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温热脉动!如同冰层下不灭的火种!
那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丝守护执念?!还是镜胚本身残存的微弱灵性?!
林涛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他不再看那冰冷的坑洞废墟,而是低头,看向自己怀中。
那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是那块温润的沉木牌,以及…那块冰冷死寂、布满裂痕的沉木枯牌。
温和木性…同源精血…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污浊的镜胚,如同捧着父亲最后的心愿,缓缓地、郑重地,将它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紧贴着那块温润的沉木牌。
“爹…娘…”他抬起头,看着母亲绝望空洞的眼睛,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镜子…能成。我…来养它。”
王氏茫然地看着儿子,看着他心口紧贴的镜胚,又看看炕上丈夫冰冷的遗体,浑浊的泪水再次无声滑落。她枯瘦的手颤抖着,缓缓抬起,极其轻柔地、如同触碰易碎的梦境般,抚上了儿子心口那枚冰冷的镜胚。
仿佛在抚摸丈夫残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