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林的瘴气如同粘稠的灰纱,缠绕着扭曲虬结的参天古木,遮蔽了天光,也吞噬了声音。空气湿冷沉重,弥漫着腐朽落叶和某种不知名毒菌的甜腻腥气。林涛跌跌撞撞地穿行在粗壮的树根和垂落的藤蔓之间,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左臂上那惨白的骨纹印记如同活着的烙铁,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时刻提醒着他身后跗骨之蛆般的追猎。右臂的腐毒虽被沉木牌温润的暖流艰难压制着蔓延速度,但溃烂的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次摆动都牵扯着神经,脓血混合着雨水,不断滴落在腐叶上,留下断续的暗红痕迹。
丫丫那稚嫩决绝的呼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次想起都如同尖刀剜心。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将所有的悲恸和恨意都转化为支撑这具残躯继续前行的燃料。
必须活下去!活着才能找到丫丫!活着才能撕碎那些高高在上的猎杀者!
他不敢停歇,依靠着野兽般的本能和对危险的直觉,在迷宫般的瘴林中亡命穿梭。沉木牌紧贴心口,持续散发着温润的深黄暖流,勉强抵御着瘴气的侵蚀和骨纹的冰寒。怀中那个浸染了母亲鲜血的鹿皮镜囊,紧贴着沉木牌,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清香和三味草根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将镜胚那躁动的污斑煞气死死压制着。
然而,就在他蹚过一条浑浊的、散发着刺鼻铁锈味的地下溪流时,怀中的镜囊猛地一颤!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冰冷的悸动感,透过鹿皮和沉木牌的暖流,狠狠刺入林涛的心口!是那枚被压制在镜囊中的邪异镜胚!
林涛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背靠着一棵巨大的、布满苔藓的阴沉木。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瘴气弥漫,视线受阻,只有风吹过藤蔓发出的沙沙声,如同鬼魅的低语。
没有追兵的踪迹,但那源自骨纹印记的冰冷压迫感,却如同实质的潮水,越来越沉重!他们就在附近!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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