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忽然倾身向前,犀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景春熙脸上。小丫头今日穿着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了支木雕杏花,显得格外素净。
燕王看着她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的细密阴影,忽然想起十三年前,被迫去往岭南时的那个暴雨夜,自己在皇陵前跪着发誓,要还原父皇忽然薨逝的真相、找回遗诏时的情景。
"十三年了..."燕王喉结滚动着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岁月磨糙的砂纸。他举起那份泛黄的遗诏,锦帛在空气中发出沙沙声,上面朱砂御印的裂痕清晰可见。
景春熙看见燕王的手在抖,他腕间那道北伐时留下的箭伤疤痕此刻显得格外狰狞。"整整找了十三年..."燕王突然轻笑出声,眼尾纹路里藏着湿润的光。
“熙儿是本王的福星啊!”这句话尾音发颤,像绷得太久的弓弦终于松开时的那声嗡鸣。
"你——"燕王刚启唇,景春熙就慌慌张张从怀里掏出那封信。信封被她捂得温热,封口处靖亲王的私印火漆已经有些融化,在烛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她起身时差点碰倒了案几上的茶盏,却顾不得擦拭溅在袖口的水渍,双手捧信呈上了过去。
“靖亲王和弘郡王让熙儿一定亲手交到殿下您手上。”她声音清亮,却带着微微的喘息。方才摸到怀中信件时,她惊觉自己竟差点忘了这桩要事。
燕王的目光在信封上凝固了。那火漆封印的方式很特别——靖亲王惯用的五瓣梅纹印上,又加盖了弘郡王的龟钮私印。
他抬眼看向景春熙,小丫头正紧张地抿着嘴唇,颊边那对梨涡若隐若现。“靖亲王和弘郡王信誓旦旦,非常诚恳...”她急急补充道,“都说一切全听燕王和世子吩咐。”说完悄悄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重大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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