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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血口喷人!”拓跋宸猛地抬头,悲愤地指向毛草灵,“毛草灵!你构陷我母后与皇兄在前,逼死母后在后!如今竟连她死后清名都要玷污!你……你究竟是何居心?!父皇!您切莫听信她一面之词!她这是要铲除异己,图谋不轨啊父皇!”
“图谋不轨?”毛草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锥般的锐利,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刺拓跋宸,“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构陷、逼死,本宫问你,昨夜栖梧宫血案,人证物证俱在,皇后与大皇子勾结刘永、高德海谋逆弑君,铁证如山!难道也是本宫构陷?!本宫为顾全大局,为父皇龙体,为社稷安稳,甘冒奇险,力主暂缓处置,只将其圈禁!何来逼死?!反倒是你,太子殿下!皇后刚被圈禁不到半日,你东宫的人便如同未卜先知般出现在冷宫门外,口口声声要‘收敛凤体’!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快得……让本宫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早就知道皇后娘娘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自尽’!”
“你……你强词夺理!”拓跋宸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孤忧心母后,派人前去探视,有何不可?倒是你,封锁现场,阻拦孤的人,还要查验母后遗体,分明是做贼心虚,想要毁尸灭迹,掩盖你昨夜逼宫、今天逼死国母的罪行!”
“够了!”皇帝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如同垂死野兽的咆哮。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又是一口暗红的血沫呛咳出来,染红了明黄的被褥。
“陛下!”太医们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施救。
皇帝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被褥,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那目光充满了痛苦、愤怒,还有一种行至生命尽头、看透一切的悲凉和无力。他急促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目光最终死死定在毛草灵脸上,那眼神如同最后的探照灯,要将她灵魂深处都照彻。
毛草灵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皇帝随时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必须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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