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所以在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难免被激起了几分波澜,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和墨墨比起来,他是幸运的,最起码在十二岁之前,他的家庭是幸福且和睦的。
那个时候的程庆利还没染上赌博的恶习,还是个认真负责的好男人;秦月红也不是个自私的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家庭、丈夫和儿子。
在他小的时候,每到周六日,父母一定会带着他出去玩,不是去爬山,就是去公园或者游乐场,人多的时候,程庆利会把他举起来,让他骑在他的脖子上。
年幼时的他感觉自己像是骑在了一座巍峨的大山上,可以看的很高很远,并且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会跌下去,因为爸爸会保护着他,绝不会让他摔倒。
所以在他的记忆中,程庆利是一个分裂的形象,一半是他十二岁之前的样子,一半是他十二岁之后。
他很爱十二岁之前的父亲,也很想念他,同时又恨死了十二岁之后的那个男人。
昨天中午在停尸房见到的那具躺在停尸床上、骨瘦嶙峋的尸体,和记忆中的父亲一点也对不上。
他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意味着,他的父亲死了两次,第一次是灵魂的死亡,死在了他的十二岁;第二次是肉体死亡,就是昨天。
今天一早,他就把程庆利火化了,然后将他的骨灰寄存在了火葬场的骨灰寄存处,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他和自己的父亲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对程庆利来说这是一种解脱,对他来说也是。
林念初感知到了程砚的情绪有点儿低落:“一会儿我给你发个红包,去去晦气。”
程砚一愣,追问:“多大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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