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阴台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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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嗡——呜——嗡——”

几乎是同时，吹锡角的道童鼓起腮帮，用力吹响了手中的法器！锡角发出的声音苍凉、喑哑、如同垂死野兽的呜咽，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怆，在空旷的操场上呜呜回荡，直冲云霄！

锣钹锡角之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古怪的韵律。那不是喜庆的鼓乐，也不是哀伤的丧曲，而是一种似哭非哭、似咒非咒、充满了原始巫傩气息的诡异调子！仿佛无数亡魂在幽冥深处齐声嘶喊，又像是远古的祭祀在向不可知的存在献上悲鸣。

两名道童在血竹.席上开始踏着诡异的禹步旋转、跳跃。他们的动作僵硬而夸张，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的木偶。持钹者每一次敲击都势大力沉，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吹角者则身体前倾后仰，锡角声时而高亢凄厉如鬼啸，时而低沉呜咽如风过荒坟。

张清衍立于法坛之后，神情凝重到了极点。他左手掐着繁复的“招魂引魄诀”，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遥遥指向血竹.席的中心，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含混，却蕴含着某种强大的意念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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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湟源血浪翻，孤魂滞魄莫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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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断处骨犹寒，怨锁阴关几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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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清香通地府，一盏明灯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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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恋红尘仇与恨，送尔往生解冤缠！”

法咒配合着那诡异悲怆的乐声，如同无形的锁链，在操场上空盘旋、交织。插在四角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得更加剧烈，幡面上的银色符字似乎活了过来，流淌着幽冷的光。

阴风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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