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里,竟多出了一个朦胧的宫装女子虚影!那女子云鬓高耸,身着华丽的宫装,身形窈窕,面容模糊不清,唯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眼!她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银剪!正随着柳月娘虚空梳妆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残忍而优雅的韵律,将镜中柳月娘那一头如瀑的青丝,一缕缕地剪断!无声无息!
镜中,乌黑的发丝无声飘落,如同被收割的生命。
“啊——!鬼啊!剪头发!镜子里有鬼在剪小姐头发!”
张婆子再也无法抑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尖叫!这尖叫瞬间撕裂了柳府的宁静!
柳员外和家丁护院闻声,提着灯笼棍棒,撞开撷芳楼的房门,蜂拥而入!
灯笼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室内的幽暗。众人看到的景象却是:柳月娘依旧安睡在锦帐之中,呼吸均匀,仿佛从未起身。那面诡异的铜镜,静静地躺在打开的锦盒里,镜面澄澈,只清晰地映照出窗外那一弯清冷的弦月,以及被惊飞的几只夜鸟。妆台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宫装女子?哪里有什么银剪断发?
只有张婆子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指着那铜镜,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只有一句:“鬼…镜子里…剪头发…剪头发…”
柳员外看着妆台上那面在灯火下依旧显得乌沉阴冷的古镜,又看看女儿沉睡中略显不安的睡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想起了坊间流传甚广的《夷坚志》故事——那面买了古镜后,被镜中持刀妇人逼疯的周氏妻!
“妖镜!果然是惑人心魄、夺人性命的妖镜!”
柳员外声音嘶哑,带着巨大的恐惧与后怕,“此物绝不能留!绝不能留在月娘身边!绝不能留在柳府!”
翌日,天还未亮透,凤翔府城门刚开。一辆双辕青篷马车便疾驰而出,向着城北三十里外的“紫霄观”绝尘而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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