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滴落。幻觉与现实交织,恐惧吞噬了他的理智。
“参…参议…”
他突然挣扎起来,对着虚空,脸上挤出一种谄媚到扭曲的笑容,“大人…下官…下官这祥瑞渠…金光…金光耀目啊…布政使大人…您看…您看那金光…”
他奋力抬起一只沾满泥土的手,指向空无一物的堂外,仿佛那里真有一条流淌着黄金的河流。
堂上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杨文远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恐惧和一丝荒诞的怜悯。疯了,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知府大人,彻底疯了!
“哼!冥顽不灵!”
陈廷章眼中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惋惜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厌恶,“来人!剥去杨文远一切冠带!打入死牢!严加看管!汉中府一应涉案官吏,即刻收押待审!沈万金家产尽数抄没,其爪牙同党,一体擒拿!府库钱粮,速速清点,全力用于赈灾防疫!胆敢阻挠或中饱私囊者,立斩不赦!”
“遵命!”
亲兵轰然应诺,声音震得房梁嗡嗡作响。
杨文远像一滩烂泥般被拖了下去,那双曾经抚摸着紫檀屏风、签下征夫令的手,此刻无力地耷拉着,指甲缝里满是黑色的污泥。他口中兀自喃喃不休:“金光…我的屏风…参议…布政使夸我了…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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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最深最暗的死囚牢房。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潮湿霉烂的气息,是这里永恒的主题。仅有的一扇狭小铁窗,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牢房内污秽不堪的景象:散发着恶臭的稻草,爬行的蟑螂老鼠,角落里凝固着不知名污物的便桶。
杨文远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身上那件单薄肮脏的囚衣,早已被他自己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里面同样污秽的中衣。他头发散乱,沾满草屑泥土,脸上涕泪与污垢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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