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护卫营房深处,一间专供副统领使用的独立房舍内,门窗紧闭,却依旧无法隔绝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劣质金疮药的刺鼻辛味,混合着一种诡异的、如同烧熔金属混合着腐烂血肉的腥甜焦臭,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令人窒息。
张彪赤着筋肉虬结的上身,瘫坐在一张硬木胡床上。他那张原本凶悍横肉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的死气,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汗水如同小溪,不断从他额头、脖颈、胸膛滚落,浸湿了身下的薄褥,更在冰冷的空气中蒸腾起丝丝白气。但这汗水,却带不走他体内一丝一毫的灼热与剧痛。
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他的左臂。
那条曾经能开三石强弓、挥舞数十斤重刀的粗壮左臂,此刻已完全变成了暗沉的金色!不是涂抹的金粉,而是从皮肉到筋骨,由内而外透出的、如同劣质黄铜浇铸般的金属色泽!皮肤紧绷得发亮,失去了所有的弹性和血色,下面仿佛有无数极其细小的金砂在疯狂地蠕动、啃噬!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直冲脑髓的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金针,同时在他的骨头缝里、在每一丝肌肉纤维中穿刺、搅动!
“呃…嗬嗬…”
张彪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低吼,仅存的右手死死抓住胡床边缘坚硬的硬木,指甲深深抠了进去,木屑混合着指尖渗出的鲜血簌簌落下。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试图对抗那非人的折磨。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破碎的风箱,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擂动濒临崩溃的战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贪婪的妖毒,正顺着他的臂膀,一寸寸地向上侵蚀!肩头那处被撕裂的伤口早已被暗金色覆盖,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褶皱。妖毒蔓延过的地方,血肉仿佛在凝固、结晶,失去知觉的同时,却又带来更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阴冷与恐惧。
更可怕的是,他的神智正在被侵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腾起这些年他昧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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