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他看着坑洞中那厚厚一层由金虺所化的灰白尘埃,想起昨夜那快如鬼魅、噬金断铁的金光,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的勾当,一股强烈的后怕与羞愧涌上心头。若非贪图那些银钱,自己怎会被妖毒侵蚀,险些化为金粉?
“道长!”
张彪嘶哑着嗓子,也挣扎着跪直身体,对着赵清真重重叩首,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小的这条烂命是道长救的!从今往后,绝不敢再起半分贪念!这些…这些害人的东西,”
他指着那些残骸,“全凭道长发落!小的愿效犬马之劳,只求…只求一个赎罪的机会!”
赵清真看着二人眼中那劫后余生、真心悔悟的神色,以及那份急于摆脱“不义之财”枷锁的迫切,微微颔首。人心向善,道心可渡。这金虺之劫,于他们而言,是灾难,亦是点醒迷途的机缘。
“善。”
赵清真声音清朗平和,如同春风化雨,驱散了石室中最后的阴霾,“世财孽生,法财可渡。吕祖有云:堆金积玉满山川,神仙冷笑应不采。然长春祖师亦曾受帝王供养,取世财而广行善举,大兴教门,惠泽苍生。此中真意,在于‘用’字。”
他目光扫过那些黯淡的财宝残骸,声音带着指引:
“王府护卫,奉旨北上,为国戍边。然其家眷安顿、抚恤,朝廷或有疏漏不足。城外流民,嗷嗷待哺,饥寒交迫。府学倾颓,士子无依,圣贤之道蒙尘。此皆积德累功之处,亦是稳固王府根基、消弭民怨之良方。”
“将此间残存金玉,熔铸为银钱;破碎珠玉,择其可用者,变卖为资。取之王府(冯守拙私库,亦是王府贪腐所得),用之黎庶。厚恤北上将士家眷,使其无后顾之忧;广设粥棚,赈济城外饥民,活人无数;修缮府学,购置书卷,供养寒门士子,兴一方文教。”
赵清真看着冯守拙和张彪渐渐亮起的眼神,一字一句,如同大道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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