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刚在“栖燕堂”解决了晨起大事,神清气爽,正坐在旁边一座小凉亭里,与一个老农结算上月粪肥钱粮。紫竹节杖靠在一边,小几上摆着算盘账簿,一壶清茶。
“李老哥,上月你庄上共取肥三十车,按老价钱,共该……”穆太公拨拉着算盘珠,话音未落,忽听得宅院大门外,人喊马嘶,蹄声如擂鼓般由远及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穆家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竟被硬生生撞开!门闩断裂,碎木飞溅!
只见兰溪县县丞老爷,面色铁青,领着三四十号如狼似虎的衙役、弓兵,潮水般涌了进来!衙役们手持水火棍、铁尺锁链,一个个横眉立目。弓兵则张弓搭箭,封锁了各处通道。顿时,鸡飞狗跳,整个穆宅乱作一团!
县丞手持一张盖着鲜红县印的拘票,目光冷厉,扫过惊得目瞪口呆的穆太公,厉声喝道:“穆耘!尔可知罪!”
穆太公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算珠滚落一地。他慌忙起身,拱手作揖,声音都变了调:“县…县丞老爷!您这是…从何说起?小老儿一向安分守己,纳粮完税,不知…不知身犯何罪啊?”
“安分守己?”县丞冷笑一声,将拘票一亮,“有人告你私设逆堂,暗藏僭越之心,图谋不轨!‘栖燕堂’!好一个‘栖燕堂’!你这秽污之地,也敢喻比皇居帝阙?其心可诛!来人!给我锁了!搜检全宅,一应违禁之物,仔细搜查,不得遗漏!”
“冤枉啊!!”穆太公如遭五雷轰顶,浑身筛糠般抖起来,脸色煞白,“县丞老爷明鉴!那…那就是个茅房!取名‘栖燕’,不过是…不过是小老儿附庸风雅,绝无他意!天日可鉴!天日可鉴啊!”
“有无他意,搜过便知!拿下!”县丞根本不容分辩,一挥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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