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肉里,带来持续的、尖锐的刺痛感,这痛感像一根冰冷的锚,将他牢牢钉在现实的毁灭轨道上,不容许半分软弱回溯。
“报——!”一骑背插赤翎的斥候,如离弦之箭般冲破雪雾,直抵赵构马前,滚鞍下马,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禀元首!前锋韩都统制已克复雄州!守城金将完颜突合速自焚于府衙!雄州汉民…汉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雄州…”赵构冰冷的唇间吐出这两个字,如同咀嚼着一段凝固的血泪史。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只微微颔首。
大军继续北进。越过了被战火蹂躏得如同鬼蜮的州县废墟,当那支庞大的铁流终于踏入雄州地界时,一股截然不同的、滚烫的气息猛地扑面而来!
道路两旁,不再是死寂的焦土和逃散的流民。
黑压压的人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如同干涸河床上骤然涌起的浑浊潮水,从残破的村落、倒塌的房屋、甚至荒野的沟壑中奔涌出来!他们大多是男人,青壮极少,更多的是须发花白的老者、脸上刻满苦难沟壑的中年汉子,甚至还有半大的孩子。他们手中没有像样的武器,只有磨尖的木棍、锈迹斑斑的柴刀、沉重的锄头,甚至只是紧紧攥着的、棱角分明的石块。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同一种火焰——积压了百年、被金人的皮鞭和苛税、被剥夺姓氏和尊严的痛苦所点燃的、近乎疯狂的火焰!
“王师!是王师啊——!”
“杀千刀的女真鞑子!报仇的时候到了!”
“带上我!带上我!我要杀鞑子!为我爹娘报仇!”
“俺们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啊——!”
嘶哑的、带着浓重燕地口音的呼喊声浪,瞬间压过了军阵行进的轰鸣!无数双手臂伸向行进中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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