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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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他用父亲的话鞭策前行。不敢辜负别人，更不愿辜负自己，放任那份陈年的委屈折磨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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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认真当值，三十七岁升任打牲衙门四品辅堂。用心与妻子举案齐眉，养育两个伶俐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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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受尽父母与家族宠爱，渴望战场杀敌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他，到最后能为父母做的仅是借由职务便利往京城家中多添一道时鲜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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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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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一切仿佛风流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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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渐长，他连午夜梦回都不会再惦念从前鲜衣怒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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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以为自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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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夜他拔刀冲出去救人那一刻，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原来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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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曾经最讨厌站在紫禁城的堆拨里值夜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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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记得那年担任御前侍卫，陪皇帝于南郊演武场练习刀枪，皇帝拍着他的肩膀朗笑大赞‘可造之材’。接过御赐乌金长枪时众人艳羡的目光，以及那满腔提携玉龙为君死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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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和他一起摘莲蓬，被蚊虫叮肿了鼻头，回首时仍笑得鲜灵灵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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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被压抑得太久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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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了，于浮光掠影间翻检出来，他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惦念京城故人，还是那份总角闻道白首无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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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想再看京城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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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他的瞳仁不知何时溃散，嗬嗬呼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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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淖读出他的未尽之意，茫然四顾，暴雪翻飞的天气，天上也没有太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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