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昏迷之际,曾经的那些景象都会像是走马灯似得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只等醒来发现一无所有时,蜜糖转眼就变成砒霜,比那些入骨的伤痕更加要人的命。
后来的他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里的温渺渺笑着将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口,而后转身投进了易连铮的怀抱里。
他独自一个人在苦寒的边城,熬过了整整五年的求而不得。
可自以为的放下却原来只不过是被灰尘掩埋的火种,风一吹,立刻在心间烧出一片灼人的火海。
为什么?为什么!
他厌恶那些令人辗转难眠的执念,也厌恶如此拖泥带水的自己。
可温窈连多余的一眼都不愿意施舍,她不想看他,也不想知道他曾经历过怎样难捱的日子。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鼻尖酸楚汹涌,“你那些所谓的痛苦从来不是我赋予的,而是你自己!”
“将婚约抛诸脑后的是你,在边城与尹曼惜纠缠不清的是你,让她怀上孩子的也是你,没有人逼你去做这些,你带她回来依仗的不过是我那时喜欢你罢了,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温窈隔着满眼朦胧地水雾望着他,“我错在没有原谅你的背叛,对吗?你就是这么自私!”
贺兰毓眸中破涛汹涌,捏着她腕子的手都在发抖。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她却似乎在笑,那样的笑,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斥责他犯下的错,也嘲讽他明知不可能了还痴心妄想,当初一次又一次将自尊双手奉上,任她践踏。
她早就不是他的了。
贺兰毓明明五年前就知道,只是不肯相信,直到那日在街上见她手捧灵牌,心如死灰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不得不承认。
但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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