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夫人身边,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尖都几乎掐进肉里去。
自他醒来只说了两句话,都是关于温窈,却没有一句问及她这些天不眠不休的照看,累不累、苦不苦?
而温氏呢,她却还没来得及处置了那女人。
她心中酸涩难当,兀自强忍了眼眶的温热,命盈袖呈上温氏早有预谋的路引与文牒,将前因后果说于了他。
贺兰毓手中捏着那两封文牍,骨节泛白,胸膛中如有刀绞。
温渺渺下毒,不可能,但她想离开他,很早便开始打算,一直在委曲求全,他先前妄想重归于好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低垂着长睫试图掩去眸中一应情绪,寂然静默半晌,待再开口,便是朝外唤来福进屋。
“备马车,去城卫司。”
那声音暗哑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压,直教满屋子的人一时都不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他拖着一幅重伤未愈的身子,踉跄踏出了门去。
温窈在牢狱中待的第五天晚上,外头牢房走廊中又一次响起脚步声。
她受了一点伤,不算重但有点痛,困倦地不想睁眼,猜想又是皇帝的人吧,吃过苦头后的人通常都更容易屈服。
但她没有低头的打算,真正离死不远时,才发现死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牢房的门打开,铁链抽动出一串沉闷的叮当声。
来人近到跟前,带来的空气中却带着一股佛偈香气,掺杂在血腥味儿中,淡得几乎能忽略不计。
她眼睫轻颤了下,睁开眼抬头望上去,却见贺兰毓脸色苍白地站在她面前,眸中晦暗看不清,也不知是人还是一缕幽魂。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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