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也会怕她的又一次决绝开口,于是匆忙说:“你怕是醉糊涂了,方才既喝过了解酒汤,那就早些休息吧。”
贺兰毓面上仿佛依然是那般波澜不兴,说完便不打算再逗留,压根儿没给她再出声的机会。
温窈望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仰面倒回到迎枕上,目光怔怔望着窗外被灯火照成暖黄色的飞雪出神。
她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才能了结他的心结。
晚间戌时末,屋里的烛火几近燃到尽头。
她睁眼瞧着摇曳的火苗,直看到眼睛干涩,这才扬声冲外头唤了锦珠打热水进来,洗漱就寝。
锦珠期间始终低着头,几番欲言又止都生生咽了下去,也没敢教温窈察觉端倪。
她没说,相爷其实一直没走,就席地坐在外头廊檐下怔忡失神,听见里间唤人,也教她们如常伺候,不必声张。
贺兰毓的确只是想安静坐会儿。
以前闲来无事总席地坐在檐下跟温渺渺喝酒,现在没有酒了、没有漫天璀璨的星星,也就没有温渺渺了。
她说得那些话,或许是真心的,但他不喜欢,也不愿意相信。
这晚上的雪下得很大,纷飞飘扬地像是春日的柳絮,被风刮进走廊中,落满了他一身。
锦珠锦瑞谁都不敢上前,两个人扒着墙角偷偷地看,锦瑞疑惑得很,小声问:“相爷为什么不进屋啊,他不冷吗?”
锦珠道:“可能姨娘还在置气吧,你也知道,男人都好面子……”
锦瑞脸一皱,“那相爷席地坐在檐下的模样,都被我们看到了,这就很有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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