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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精美的帐檐两边,悬着一对鹿鹤金帐钩。帐钩再是精致,于锦帐而言都是桎梏的陷阱。尽管这陷阱如此的明明白白, 世人皆不以为然。
譬如颜知雪。
半晌,她平复思绪。
“那颜姨娘还懂药理?”
“知雪的外祖父是太医院的院使, 她自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药理。以前但凡我有个头疼脑热的, 又不愿喝太医院那些苦汤药, 她便变着法子煮一些汤,既好喝还能治病。”
长公主说着, 陷入回忆之中。
当年她有芷娘和知雪两位好友相伴,又能嫁给喜欢的男子, 出身尊贵还事事顺心, 一门心思想着只要皇兄登基之后, 她就可以卸去一切成为大胤第一富贵闲人。
谁能想到后来……
“我这一生原本最是顺心顺意, 许是老天觉得太过厚待于我, 便将我身边的人一一夺去。知雪成了温家的妾, 此后不得相见。你祖父死得早, 我与你父亲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等到你父亲成亲生子, 我们母子又被迫分离。
后来你父母出了……与芷娘也不再往来……如今你回来了,我与芷娘也重归于好。我年纪大了,自知没几年好活, 只盼着再无生离死别,若是知雪也愿意见人, 那该多好!”
人老多情, 最怕生离死别, 最怕失去亲人和朋友。若颜知雪并非自己想的那般不堪,岂不是白白惹得祖母伤心一场?
谢姝思量着, 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祖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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