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他的名字。
“……你说什么?”
她说话有点不太顺畅。但她想要叫他。
“贺檀。”
他愣了很久,然后第一次抛下了她,奔出病房去找医生。
“我……为什么会受伤?”
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变钝了许多,可能是被纱布和石膏闷得人都有点傻了吧。
但她相信自己会慢慢好转的。譬如,她隐隐记得他们是夫妻。
很奇怪。她想不起他们的婚礼,想不起他如何向她求婚。但第一眼见到他时,她本能地认为他是自己的另一半,本能地认为可以依靠他。
这种依赖很盲目,却好像婴儿依赖母亲一样,让人难以置喙。
“……是不是很难看?”
今天额头的伤口拆线。她拿镜子照了,很丑陋的一个疤。像一条蜈蚣爬在额角,自己都不想看。
“不会。”他说。
他坐得离她很远,有一种小心疏离之感。
但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她看着他此刻的眼睛,不知怎么就可以读出他不是说谎或敷衍。
她想,应该是自己的妻子忘记了他,让他有点难过吧。
“贺檀,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他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那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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