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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贵是认得他的,这汉子叫蒋平安,在县衙当守牢衙役,生性好赌,把家产输的精光,他娘都被气晕过好多次了。
德贵俯身扒了扒蒋母的眼皮子,又探了探鼻息脉搏,哎呦一声道:“这我可治不了,人都没气儿了,我师父去隔壁村子看病还没回来呢,你赶紧抬去千金堂看看吧,我治不了。”
蒋平安闻言,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哭出了声,将一把碎银子往德贵手里塞:“我去了,他们说不给钱就不治,后来又说治不好,我娘原本有气儿的,现在被耽误的气儿都没了,大夫!大夫!这是我全部家当,你若能把我娘治好,要了我的命都使得,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赌的,娘啊,是我把你气死的!呜呜呜……”
街坊四邻都围在一旁看热闹,见状摇摇头道:“蒋平安,节哀吧,赶紧给你娘准备后事,日后别再赌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蒋平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跪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德贵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的被人轻推了一把,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开,我看看。”
回头一瞧,竟是萧凤梧。
只见他不知从何处翻出了钱郎中的针袋子,然后半跪在地上替蒋母把了把脉,用一方厚帕子叠了几叠,掰开蒋母的下颌,用布帕子把她舌头拽了出来。
德贵惊道:“十六!可别乱来!”
萧凤梧不言语,从针袋里抽出一根放血用的三棱针,然后偏头避了些许,但见他往蒋母舌头上扎了一下,霎时喷出一股子血来,将白色的布帕都浸透了。
这一出把旁人都吓了大跳:“这是干嘛呢,人都死了,还遭这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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