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被领去主屋旁边的屋子喝茶。冬日里天黑的早,到寅时末,外头天光已很有些暗沉沉,因无人管她,她在屋子里呆的无聊,便在院子里逛了一逛。
襄远侯夫人似乎好园艺,这时节水仙尚未开,腊梅倒是含苞待放的,只见院子里无一处修的不精致,呼吸吐纳间,馥蕴芬芳。赵如意在外头瞎逛了逛,已经觉得手脚都有些冷,估摸着时间,正准备往回走,却隐约见到个人影。
赵如意驻足望了一眼,只见之前那位瘦削男子竟一改病弱,眉眼间露出一股冷冽。心里道一声豪门水深,安安静静要走,却可惜撞上了那个人的目光。
襄远侯世子云翳,年十六。赵如意对他点头一笑,翩然离去。
云翳走后没多久,嫡母也带着赵如意告辞。回府后,先穿过一道月亮门,赵如意得了嫡母一句今日的事勿要外传的叮嘱,便被放回去歇息。因沈云两家之事实与赵家无干,又因是年下,许多事千头万绪,这一页也就轻轻揭过。
倒是云沈两家,沈国公夫人因此事深觉云挽跋扈,惜婚事已成,再难更改,襄远侯府大小姐云挽对未来婆婆观感更是平平,两人尚未成为婆媳,已经是两看相厌。
安抚过苦主父母,沈国公夫人走后,襄远侯夫人脸色一沉,她素有偏头痛的毛病,这时已经有嬷嬷拿着膏子过来替她按头。瞥见女儿死死地攥着白瓷薄胎荷叶盏,双唇微微发白,襄远侯夫人心里有数,挥手令人下去,叫女儿过来替自己按摩。
云挽颇不情愿,但她并不敢忤逆母亲,只好慢吞吞地腾挪过去,待靠近她娘,却被她娘抓住那瘦骨嶙峋的手,母女俩从样貌到性情都是有一些像的,许多话,不过目光交错之间,已是水落石出。
“不要再动手。”
云挽眸光微沉,抿下的唇捎透出一丝倔强,却说:
“我只是担心娘。”
“我是他正经继母,天子以孝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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