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爷听进耳,入了心,疏远了姑娘,日后可怎么过?”
李婠道:“任她如何,我自有应对的法子。且把信与我瞧瞧罢,于我才是要事一桩。”夏菱听此,从袖中取出信递过去。
李婠展开,信上开头写道:东家敬安,昨承书信,拜悉种种,反复读之。月前织坊一事,心中惶惶,恐负东家信任……后文中已一一修正批注李婠所指之处,因已过了数月,原先瞧好的院子已被赁给他人,庄管事复在信中又添了三处。
她细细读后,道:“我瞧着倒是八九不离十了。”又吩咐夏菱,“去从那黄花梨顶箱柜取八百两银钞予庄管事罢,另告诉他,我瞧着城西百里街头那院子合适,先赁五年,至于其他的人手、原料、织机,便按这章程来,尽快些。再赏他五两银,月俸提三两一吊钱。”夏菱领命去了。
李婠坐直起来,秋灵忙去扶。李婠道:“且扶我起来,这一早便躺着也不是事儿。”秋灵不赞同,道:“方请了大夫,说是肝气郁结、上溢,得好生调理才是,平日里又无要事,姑娘歇歇罢。”正说着,听院外南乔一叠声的“二爷回了”。李婠叹气,心道怕是起不成了,遂躺回去,作恹恹状。
陈昌进屋,秋灵行礼出去了。陈昌走进,坐于罗汉床边,见她歪卧于彩缎袅褥里,着一雪白单衣,肤白发黑,眉间微蹙,半合眼帘,心中一动,心说:与她同吃同住四五日,亲密事也干过,平日里只见她冷冰冰、不爱言语,到从不见她这般模样,当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见她发丝微乱,伸手帮她理在耳边,食指恰巧碰了耳垂,陈昌见这耳垂圆润、白嫩娇弱,不自觉出手揉捏几下。
李婠脸稍偏,陈昌回神,伸回手,问道:“可好些了?”
李婠心中不明,只觉他举止怪异,回道:“好多了,太太怎样?”陈昌道:“好多了。”李婠见他言语冷淡,以为他还在恼怒归宁之事,轻声说道:“那便好。”陈昌笑道:“这好来好去的,没得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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