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沉下来,“磨锋利了,比普通的刀还要厉害。”
他们曾反抗过,逃跑过,却从未想过直截了当地解决掉痛苦的源头。
因为,这是杀人。
可如果她不杀人,她就会被人杀掉,连皮带骨,生吞活剥。
她仿佛在刀身上看到一个身影——是孕育她与他的女人,眼神冷冽而又决绝。
兄妹两人心照不宣地看向对方,同样的血,同样的成长历程,在目光交汇的刹那间,契合的共识已然达成。
她囫囵吞掉碗里馊掉的冰粥,连碗底最后一点冰碴也不放过。
磨刀是需要气力的。
杀意在此刻沸腾到极点,冲撞着禁锢它的皮囊。
深夜,呼啸的风雪撞得门窗震颤。
两个瘦骨嶙峋的影子,攥着磨得锋利的刀,借着昏沉的光,悄无声息地逼近床榻上的轮廓。确认神棍熟睡后,她举起刀,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猛地刺向神棍。不过,神棍到底是在江湖闯荡过的人,耳朵敏锐一动,翻身躲了过去。
人大多是怕死的,尤其当刀子落到心尖上时,最为恐惧。怕撕裂身体的剧痛,怕堕入幽冥的虚无,更怕未知的折磨。
她也是怕的,可她宁愿冒死一搏,也不愿什么都不做,任人宰割。
一番惊心动魄的缠斗在黑暗里翻滚,搏击的闷沉持续不断,不知是谁的身体撞向木桌,“哗啦”声响,签筒里的签子掉落一地,那些算命用的物什也都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与此同时,金属坠地的清脆响声回荡在屋子里。
最终,一切归于沉寂,只剩下粗重的、似劫后余生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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