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青石上反复砥磨。
火,在她的眼眸里跳跃。
谙练的动作早已刻进骨子里,得心应手。那幕至关重要的戏在她脑海里上演千百遍,鲜血在奔涌,指尖止不住得颤。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寒意钻入鼻腔,压制滚沸心绪。
刀,继续磨着。
篝火被黑暗拥裹,却依然炙热旺盛,拉长那道嶙峋的影子。
这是一场了结,她要用神棍的血,祭奠她坎坷的童年。
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春寒的劲风忽来,似要压倒烈火。在飞旋的火星中,那道磨刀的身影稳如磐石。
哥哥收回目光,专心在烛光下缝改她的新衣,针脚密密落下,细致入微,带着虔诚的轻柔。
穿梭的针线,打磨的刀刃,庙里庙外,交映心照不宣的默契。
衣襟改得宽敞,不必再刻意地勒紧她身为女人的本真轮廓。
他自然而然地对着烛光检查,确认针脚牢固,完好无损。
风终是过去了,火焰猛地窜起,烧得更盛,尽显凛冽杀气。
寒光入鞘,干脆利落,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嘴角扬起冰冷弧度。
习得这偷盗绝技,还要归功于神棍。当年神棍指使她和哥哥盗取村民物什,再假扮神明寻回的把戏历历在目。
她喜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成就感,哪怕是偷盗这等腌臜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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