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负着手,望着秦檀。女子乌黑的发髻上盛了些许的雪花,鬓花上也绽开了几点白;她颈边的绒毛贴着瘦削的下巴尖儿,被风吹着乱舞,乌黑的眼仁有些湿漉,也不知是被雪雾所染,还是天生如此。
“……早些出宫吧。”谢均终于道,“今日的宫中,一定忙碌非凡。你也要回去换白装,跟着你夫君一道为陛下哭丧。”
秦檀点头。
她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地短促叫了一声,微微懊恼道:“白来宫中这一趟了!本是想和离的,事儿都大成了,陛下都说要吩咐燕王去操持这事儿了,却偏偏……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她这懊恼的神情,生动鲜明极了,有了分小女儿的可爱。
谢均摇了摇头,道:“檀儿,能保住一条命便不错了,和离的事,下次再说罢。”
秦檀慢吞吞把谢均给的耳坠戴上,露出副不快神情。待戴好了那副耳坠,她向谢均告了退,这才出宫去。
贺桢已在家中等了秦檀许久了。
陛下驾崩的消息,已传到了贺府这里来。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让阖府的人连忙换上了缟衣,屋檐门庭俱换上了大丧的白色。
见到秦檀回来,贺桢迎上去,问道:“你可见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