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也跟着站了起来,
神色是出奇的凝重。
宁岁岁已经被送回长生的院子,
容宓双生子为了避开血气,
也不曾来,倒是宴国公那边派了人过来。
满身是血的程星卿摇了摇头:“箭虽深,但不曾入要害,只是一路奔波,
失血过多,
铁箭上的铁簇伤到了血管。”
宁汝姗脸色微白:“那,
那还可以救吗……”
程星卿抿了抿唇,脸上的血迹缓缓自脸颊上滑落,就像留下一道道血泪。
“怕是不行了。”
明明是沉重到了极致的声音,
却像一把锤子砸得宁汝姗头脑发晕,最后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嘴角微动。
“怎,
怎么,
不是说没伤到……”
她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桎梏着,微重的力量迫使她讪讪地闭上嘴,浅长的睫毛抖了抖,最后缓缓下垂,不再说话。
医者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残留着来不及擦去的血迹,
轻轻一握,就在她的手腕上染在不可抹去的痕迹,暗红色的血落在雪白的手腕上,
在日光下随意一晒,便觉得刺眼极了。
“她有话与你说。”程星卿松开她的手,低声说道,“我喂了补气丹,最多撑一个时辰。”
“进去吧。”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最后被人伸手推进屋内。
屋内昏暗,她一入内就忍不住眯了眯眼,还未来得及端走的血水狼狈又突兀地被放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隐隐作呕。
床上躺着一人,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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