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场面盛大,是他爷爷和几个政要一同过来剪彩。
当年十八岁的程濯也陪同,但是没有下车。
孟听枝跟着邻居一家去新商场看热闹,众人都看着红毯铺就的台子,只有孟听枝挤在人海里,频频回头望着车窗里的少年。
那天没有下雨,灰青天色里蕴着浊光,他面无表情,却看起来湿漉漉的,接着很快合上窗。
杜绝了外界的一切。
孟听枝没忍住去问徐格:“他去买画是因为他妈妈喜欢收藏画吗?”
徐格没答,眼神暗了下说:“阿姨去世很多年了。”
“这事儿你最好别在程濯面前提,他跟他妈……”
程濯和他妈,徐格一时没形容上来,孟听枝却很自知地没有多问。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一趟程濯去国外为他母亲拍画是什么心情,这几天的行程,她没有打扰程濯半分。
七点半,黑透的天色衬得校内灯火越发明亮,孟听枝走到相对偏僻的西校门,远远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没看到司机,程濯本人坐驾驶座。
她上了车,拂去开衫袖子上一层水雾,满脸惊喜地看着他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徐格不是说还有好几天么?”
“懒得应付了,”他一言带过,看着孟听枝放在腿上的包,很大,露出一角书脊,“今天有课?”
“最后一节,今天刚上完。”
刚刚临时去老师的工作室交策划,她忙着来见他,没回宿舍,还拎着上课用的帆布包。
他朝她伸手,“我看看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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